传统山水画的构图相当简单,从视角看,无外乎仰视、平视、俯视和散点透视。其中俯视的作品相对少见一些,究其原因在山水画发展的高峰期,其他几种视角的作品都有经典问世,为后人创作提供了很多参考依据。俯视的山水画不好画,单纯俯视,会造成画面的局促感,缺乏代入感。后来,画家们把俯视和鸟瞰结合起来,就有了全方位、多角度的全貌山水。
这幅明代画家宋旭的《归舟图》就采用了俯视加鸟瞰的视角,画出了小船经过峡江的美景。宋旭,浙江湖州人,晚年笃信佛教,被称为“发僧”。从画风上看,他的作品接近吴门画派,讲究缜密工致、文静古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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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细看画中的细节,宋旭在创作中巧妙运用了“点苔”这种技法,从山林过渡到山石,有了一个渐变的过程。这个过程说明了宋旭想要表现空间的变化,他通过点和线的交错,完成了俯视过程中的画面构图严谨性。
也许有人会问,按照焦点透视的观念,宋旭这样画相当不合理,并没有真实地反应出空间上的远近关系。这就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探讨了,古人在创作中有个“观心”的观念,简单讲就是调动主观感受,忽略客观现实。观心的目的是审视画家和山水的关系,从而创作出有代入感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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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旭早期作品受沈周影响很大,喜欢描绘山林隐居、自在人生的主题。而后,宋旭发现吴门画风也有一定的局限性,他不能尽情展示个性追求。于是他开始寻访唐末五代名家的作品,通过磅礴气势打开自己在创作上的瓶颈。
看着画中大块险峻的山石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五代关仝的风格。用气势增加作品的力度。后人把他开创的艺术道路,称为“苏松画派”,相当于吴门画派的一个分支。宋旭用自己的办法,画出了江南山水蕴含的阳刚美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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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幅《归舟图》有一个很大疑问,看下图局部,勾画远山、坡石、小桥的线条看上去十分干瘪无力,淡墨也显得含混不清。不禁让人对这幅画的真伪产生疑问。这个问题需要专家进一步论证,很明显这个局部呈现出的效果,削弱了整幅画的艺术魅力。
欣赏《归舟图》的着眼点应该放在宋旭在构图上的成功,以及他为了表现空间感而做出的一些尝试。同样是师法古人,宋旭没有盲从,选择知其然而后知其所以然的创作道路。这一点,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尤为可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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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船沿着水路疾驰,两岸山水让人沉迷,宋旭为了表现文人的自在生活,取得了一些成熟的创作经验。有了这些收获,这幅画就没白看。
【 沈周@表现文人在山水中的畅快自由,宋旭《归舟图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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