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业”的状态 , 只是看似洒脱 。 小川形容自己是 , “一边摸鱼一边焦虑” 。 但好歹 , 她有一笔经济收入能够支撑她摸鱼的底气 。


今年5月 , 小川找到了一份兼职 , 这是一份文字工作 , 一单在80-200元不等 。 她可以花自己白天的工作去完成几单 , 一个月累积下来 , 大概能有一万左右的收入 。 这个数字 , 足够让她心安理得地不去上班 。


对小川而言 , 待业期的安全感是由攥在手里的钱带来的 。


许多处于“慢就业”的状态中的年轻人 , 嘴上虽然念着躺平 , 却在用力做着仰卧起坐 。


“你可以不工作 , 但是必须要有收入 。 ”小川说 , 哪怕去做一个两三千的兼职服务员 , “虽然我是一个大学生 , 但是如果没有任何收入 , 我会选择去做服务员 , 哪怕他工资很低 , 但是我得活 。 ”


稳定性是个大问题 。 小川还盘算着做一个自媒体账号 , 但具体怎么做 , 现在还是一个问号 。 她更远一点规划是 , 等这个账号做起来了 , 她就带着身边那些和她一样同样待业的朋友一起 , “也不能说是创业 , 就是个小本生意 。 ”


无论如何 , 小川说 , 上班是不会再去了 , 她还给了一个时间期限 , “三五年内(都不会上班了)” 。



在“慢下来”的保质期里 ,
迂回摸索


没有立即就业的年轻人们 , 都不约而同给自己的短期自由加上了一个保质期 。
有人会把“两年择业期”当成一个标准 。


所谓的择业期是国家规定的一个期限 , 指的是高校毕业生从毕业之日起两年内 , 未落实就业单位的毕业生可以享受应届毕业生同等待遇 。 这更像是一种身份保护 , 但往往只在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的招聘中起作用 。


露露严格遵照这个期限 , 生活好似悬了一个倒计时 。


到明年六月 , 她将不再具有应届生的身份 , 她总要在这之前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 。


焦虑与日递增 , 她向家乡的人社局递交了见习申请 。 为了缓解就业压力 , 政府部门每年会专门提供给择业期内的高校毕业生见习工作岗位 , 这个岗位不会签订任何劳动协议 , 但会给予一些补贴 。


这种岗位前几年只要提交了申请都可以去 , 但露露发现 , 今年特地安排了考试和面试 , “可想而知有多卷” 。


(图/unsplash)


不过 , 她总算顺利通过了目前的考核 , 在八月份获得了一个见习岗位 , 这个岗位和她文化产业管理的专业并不匹配 , 所以她的日常工作只是复印、递交材料这样的打杂性工作 。 工作时间早八晚五点半 , 还有免费的早午餐 , 她很知足了 。


倒计时还在继续 。 露露决定 , 先做着见习的工作 , 再继续准备考编的事情 , 下半年又有一堆新考试了 , 她必须抓住机会 。


慢下来的这两年里 , 她几乎没有真正地工作过 , 这让她离现实的职场越发遥远 , “在就业这一块 , 我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。 ”


露露是一个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的人 , 至今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。 而且 , 已经花了许多时间筹备考试了 , 太高的沉没成本又令她无法放弃考公这一条路 。


节奏是慢下来了 , 但露露还没有思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、适合什么 , 只得按照惯性继续前进 。 但眼下已经找到了见习工作 , 总算是有了进展 , 她相信 , 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” 。


在倒计时里 , 小欧想清楚了 , 小学语文老师她不爱干 , 但她坚持想成为一个中学语文老师 。 在这一年里 , 她把自己的时钟切割成了三个部分 , 8月底之前 , 做书法老师的兼职挣点工资;8月底到明年初 , 在小高考培训机构里兼职语文老师;明年初继续准备考试 。 一切按着计划来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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